文大头背着药箱赶到父亲的身边,此时渔工们已将麻袋铺在冰上,把父亲抬到麻袋上;文大头轻轻动了一下他的手臂,父亲疼得受不了。
“姚场长是腰椎摔碎了,必须赶紧送往街里医院。”
“文大夫,严重吗?”
母亲问道。
文大头恐惧地看着母亲。
“岫蓉,赶紧送街里医院!”
渔工们抬起父亲送到汽车的驾驶室里,他根本坐不起来,身体稍微一动就疼痛得浑身抖。
“驾驶室不能坐,把渔全部卸掉。”
文大头喊道。
渔工解开大绳卸鱼。
“文大夫,明天是大年三十放假了,卸渔要通过你们分场领导同意啊。”
“走!司机师傅,咱们一起去找张书记!”
渔工们跟在文大头的身后向分场跑去。张荣坐在办公室里喝着龙井茶,正在和姜树枝,于福田,臧喜聊着父亲从汽车上摔下来的情况。
“臧喜亲眼看到姚侗是下车的时候摔倒在冰上的,那是他自己的事,和分场毫无关系。”
“臧喜,姚侗个B养的摔得厉害吗?”
“于工长,从车上摔下来还能有多厉害呢?”
他喝了口茶水,品着香茗。
“张书记,姚侗摔得厉害!”
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臧喜的脸上。
“我在冰场上听文大头说是腰椎摔坏了,轻微动一下身体,姚侗疼死了!”
“腰椎摔坏了,如果厉害了,终生瘫在炕上,生不如生死啊!”
姜树枝和于福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喜讯,他俩倏地站起来。
“姚侗个B养的!他作孽做到了一辈子瘫在炕上,这是他最好的报应,让他在炕上吃屎、吃尿!B养操的!他活该。”
姜树枝高兴地坐下了又站了起来,起来又坐下。
“姚侗他活该!他没摔死好了,他这辈子躺在炕上活遭罪!明天是大年三十了,让他吃他的屎尿过年吧!B养操的!”
于福田骂得唾沫星子溅到姜树枝的脸上,他倒是不嫌脏了,任凭他的唾沫星子落在脸上;他说完,他们都开心地大笑起来。
“张书记!姚场长摔得不能动,把渔车卸了,赶紧送他去医院!”
文大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。
“文大夫,多大点事?你跑的满脸都是汗。”
他站起身来,拿起暖瓶往杯里加水。
“张书记!姚场长的腰椎摔成了粉粹性的骨折,不马上送医院救治,他会瘫痪!”
文大头摘下帽子,急得跺脚。
“大头,姚侗是自己摔下来的,让他自己家解决吧。”
张荣端起杯子,吃了吹飘上来的茶叶片,喝了一口,咂咂嘴,品着茶水的香味。
“张书记!姚场长是臧喜推下车的!”
一个渔工手指着他,愤怒地说道。
“张书记,是姚侗不小心摔下来的。”
“这就对了嘛!臧喜跟姚侗没仇没恨的,他害他干嘛呢?这种说法不准确。”
渔工们都愤怒了。
“张书记!我们都亲眼看到了,就是臧喜推下来的!”
他们的吼声如雷,震得办公室里的天棚颤抖。
“你们都静静,都不想干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