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喜被警察带走后,他交待了给左红倒腾的几十吨鱼,经警方调查核实后,证据确凿,至于陷害父亲的三吨鱼没有流失,无从查证核实是姜树枝和于福田指使的,构不成偷盗行为交由分场处理。臧喜回到了分场。姜树枝和于福田长年倒卖鱼被开除了党籍,撤销了工长的职务,他俩日夜想当分场领导的黄粱美梦破灭了。
姜树枝宛如一匹病马一样蜷在家里面,他的马脸瘦削、蜡黄,眼神无光,像是痴呆似的,坐在凳子上盯着一个地方看。
“树枝,出去走走吧,整天待在家里会憋出病来。”
左红给他沏上一杯茶水,他漠然地盯着杯里的茶叶从杯底向上漂了起来。
“树枝,你喝茶水!”
左红递到他手里。
“姜工长!姜工长!”
于福田在走廊里高喊着,他没有听到回声,一把拉开门。
“姜工长!……”
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喘着粗气,脖子上的青筋凸起。
“姜工长!张荣个B养的找咱俩谈话。”
他赌气地说,像是在和别人打架似的,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,狠狠地抽着。姜树枝呆滞的目光停在他的身上,许久许久地说道
“党籍开除了,工长也撤销了,还有什么可谈的呢?”
他说话的声音微弱,宛如耄耋老人。
“姜工长!你一点底气都没有了?算啥呢!脑袋掉了二十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!”
“树枝,你学学福田,大不了从头再来!”
左红挺起胸膛,给他壮胆。
“张荣个B养的!他把我和姜工长都耍了,借着我俩的手整掉了姚侗,他在旁边看热闹!”
于福田越说越生气,他跳了起来。
“张荣个B养的!他真是笑面虎,他比秦桧还要阴险狡诈。”
他在屋里转来转去,喊声惊吓的姜宝玉跑到院里。
“姜工长!走,听听张荣个B养的谈什么?”
他一把拽起姜树枝。
张荣在办公室里等待着他俩的到来,他喝了一杯茶水望着窗外,不见他俩的身影。
“姜树枝和于福田不是君子,他俩能把姚侗整得那样凄惨,将来有一天他俩得势了,我会成为第二个姚侗的。”
他转过头来,默默地想着。
“好险啊!我多亏没有参与他们倒卖鱼,要不然我这次就会被撤职处分。”
他站起来,得意地在屋里走着。
“姜树枝,于福田,你俩活该倒霉!怨不得我,你俩和姚侗斗去吧,我看你们的热闹。”
他踌躇满志回到办公桌前坐下,津津有味地品着龙井茶,门哐啷一声被于福田踹开,张荣一哆嗦,于福田气冲冲地瞪着他。
“是姜工长,于工长啊!”
他微笑着站起来。
“快请坐,请坐!”
他沏上两杯茶水,端到桌上。
“B养操的!我俩还是什么工长?”
姜树枝蜷缩在椅子上,耷拉着脸。
“于工长,你消消气,有话慢慢说。”
张荣赔着笑脸,回到办公桌前。
“姜工长,于工长,今天找你俩来,……”
“有话赶紧说,唱什么高调!”
于福田拽过一把椅子坐下,他翘起二郎腿的时候踢翻了小桌子,两个茶杯滚落地上;张荣走到小桌前捡起杯子,摆放好桌子。
“于工长,犯了错误不要紧,要紧的是要改正错误。”
张荣说话的时候拉着长音。
“你有屁就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