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有时赶到咖啡店时已过了约定时间，气喘吁吁坐下，一口气喝完半杯冰水，华山不可思议：&ldo;我特意约你在你住处门口见面，你都能迟到，你知不知道我一小时收费多少？&rdo;&ldo;我这几年也没少给你钱。&rdo;&ldo;你的意思是说我为了钱才帮你？&rdo;赵有时叫来服务生说：&ldo;要你们店里最贵的几样。&rdo;华山满意，又说：&ldo;再打包一份，带回去给论剑尝尝。&rdo;赵有时哭笑不得，终于进入正题，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：&ldo;我把我能想到的所有可能去我们家的人都记了下来。&rdo;华山拿起纸，说：&ldo;亲戚你们家没有，再说也不可能，朋友都知道你们家的事，如果真目击到当晚的事情，也不可能不来做供。&rdo;赵有时点点头：&ldo;所以我想过了，有两种可能，一是和我们关系一般的朋友，当时可能沈朗伟收到风，用钱收买。二是目击者本身就是沈家的人。&rdo;华山扬眉：&ldo;为什么？&rdo;&ldo;因为沈家反对我姐姐和沈道的婚事。&rdo;赵有时停顿片刻，说，&ldo;一直反对，我姐姐两天后就会去澳洲，那天可能是沈家派人过来。&rdo;&ldo;你当时怎么没有跟警方说？&rdo;&ldo;当时谁会想到这么多。&rdo;那时天昏地暗，赵有时像行尸走ròu，即使后来能正常吃饭睡觉，她也始终只有一个杀人的念头，她万事都依赖翟闵，已经什么都不会思考，直到她离开，清醒。华山思忖道：&ldo;唔，我会再托人去调查，你也可以再想想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，对了……&rdo;他话说一半，目光突然定在赵有时身后，又慢慢挪到邻桌。邻桌突然有人坐下，赵有时扭头一看，眉头微拧，华山小声激动：&ldo;那是翟闵，我们的律师事务所在给居康集团做律师团，我这次被调来这里，就是跟着师父过来的，居康集团你知道吗……&rdo;话说一半，他又顿住了，服务生突然端上来一份蛋糕，&ldo;这个也是最贵的？&rdo;刚才食物早就上齐，四个盘子摆在华山面前，怎么又来一份。一旁有人说：&ldo;你没吃早饭，吃完蛋糕再喝咖啡。&rdo;华山诧异地看向说话的翟闵，又看了看赵有时，赵有时说：&ldo;聊得差不多了，走吧。&rdo;招来服务生把蛋糕打包，说，&ldo;带去给论剑吃。&rdo;接下去，赵有时一路都拖着华山，华山感觉自己的背后不断有冷箭射来，大热天直打哆嗦，那辆黑色轿车一直跟着他们，他快他也快，他慢他也慢，华山忐忑不安：&ldo;你跟翟闵认识？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啊，我看你们关系不一般，如果他出马查这件事，保管比我有效率。&rdo;&ldo;闭嘴。&rdo;赵有时看看后车镜，&ldo;你的车技就这点水平？&rdo;华山被赵有时赶下车，两人换座位，赵有时的车技让华山惊悚，起步太猛，车速不匀，躲避不了障碍物，华山拉住车把喊：&ldo;我想吐了，你这车技能把老司机弄晕车！&rdo;赵有时涨红了脸，再看后视镜，终于放慢车速，&ldo;目的达到就行了。&rdo;翟闵已被她甩开。翟闵恨恨地拍打方向盘，又绕着附近搜寻一圈，始终没有找到车子，他拨通罗罗佳的电话，罗罗佳说：&ldo;我在外面约会，我也找不到赵小时，翟总，今天是周日，我不是你的员工。&rdo;说完就挂，翟闵面色铁青，只能回到小区门口等，三小时内抽完一包烟，他发动车子返家。第二天周一，翟闵中午才来到公司，一出电梯就有一股浓浓的呛人烟味飘出来。蒋方瑶正趴在前台和人聊天，见翟闵出现，她挥了挥空气，咳嗽道：&ldo;我打你电话打了半天，你怎么不接，怎么又抽这么多烟。&rdo;&ldo;你来干什么。&rdo;&ldo;翟阿姨不是在山上烧香吗，她让我给你炖点汤送来。&rdo;蒋方瑶举了举手中的汤盒。&ldo;不用，你回去吧。&rdo;翟闵往办公室走去，蒋方瑶亦步亦趋，翟闵不悦：&ldo;回去！&rdo;蒋方瑶死皮赖脸：&ldo;回什么去，你当我乐意给你当保姆，别给自己脸上贴金，当我还喜欢你呢？我全是看在翟阿姨的面子上才给你送汤！&rdo;翟闵径自往办公室的洗手间走去，蒋方瑶朝他背后挥挥拳头，低头看见他甩在办公桌上的钥匙和手机，她迟疑片刻，看一眼洗手间，悄悄把手机拿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