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章
苏芸白站起身，拉开帘子，指了指帘内的床。
“把裤子脱了，躺上去，我看看。”
“还得脱裤子！”男人惊异，“不看了，什么庸医！”
“你说这话我们就不乐听了。”小媛翻了个白眼，“你来解决那方面的问题，医生不检查一下，怎么知道是什么情况？”
女人也好声好气地哄着他，“去吧，咱们就让医生检查一下，万一只是咱们搞错了呢？”
男人黑着脸，半推半就地躺在检查床上。
苏芸白掏出手套，细心检查。
“起来吧。”
她将手套扔进垃圾桶，在水管下冲洗双手，用洗手液仔细搓洗好几遍。
“医生，这是什么情况？”
女人颤抖着声音，目光中充满了担忧。
“就是啊，光检查也不说，你到底会不会治病啊？”
男人收紧裤腰带，用焦躁来掩盖自己的担忧和心虚。
苏芸白神色淡淡的，“你们不是已经有猜测了吗？”
她在电脑上敲敲打打，打印机吐出一张检查单。
“和你们想的大差不差，他身上的那个疣状物高度怀疑是HPV引起的。”
“高度怀疑？”女人眼中升起一抹希冀。
“只是怀疑，不是确诊？那是不是说还有别的可能？比如说，发炎什么的。”
女人语无伦次。
苏芸白默了默，不知道该怎么讲。
按照从医几年的经验，她已经有了定论。
可看着女人亮晶晶的眼睛，苏芸白嗫嚅着嘴唇，不忍心告诉她真相。
“先去抽血化验一下吧。”
她别过脸，敲击键盘，将病历录入电脑
男人捏着检查单，不复进门时的嚣张与暴躁。
他的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，眼尾有些发红。
两人相顾无言，他的手紧了紧，捏了捏她的肩膀。
“那我去了，你在这儿等我。”
半晌，男人沉默着开口。
转身的一瞬间，女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要不，我们不查了？”
女人垂下眼，也不看他。
苏芸白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，已经给了她最好的答案。
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知道真相。
就这样保持猜测，掩盖血淋淋的事实，不也挺好的吗？
不知道真相，他们还可以继续相爱。
男人叹了口气，眼里满是挣扎的神色。
他抬手摸了摸头。
“都到这一步了，查吧。”
男人揉了揉眼尾，柔下声音，“你还年轻，如果查出癌真的是挨千刀的hpv，你也好找别的好人家。”
他偏过头，狠狠心，推开了女人的手臂。
诊室的门一关一合，只留下女人呆坐在椅子上，暗自垂泪。
「他俩，是情侣？」
小媛朝着苏芸白使了个眼色，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。
苏芸白抿抿嘴角，「看起来是这样。」
刚刚的疣状物，小媛也在现场。
「如果男人有问题，那她……」
她瞥了一眼正在抹眼泪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