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钟眼神一凝，将魔煞收回，心中惊讶。
方才他脑中骤然出现一个疯狂的念头，那就是吞噬了这默默然——就如同僵尸吸血的本能一样。
“这东西对我有利？”
思考片刻，姜钟放出魔煞，见那乌金焰火与默默然似乎有些相像，不禁涌出一个猜测。
默默然需要巫师幼小时遭遇极大的痛苦，从而极致压制魔法能力，这是不是与道教所说的走火入魔相似？
同样是走了一条岔路，同样是由正入邪，同样是难以控制，同样是破坏力极大。
这是某种魔气？
姜钟从来没忘记自己是半魔半尸，只是如今身体已经成就飞僵，魔煞却一直没什么进步，很多次打架，魔煞都是一触即溃，只能靠着魔婴带来的神通撑场面，所以基本上遗忘了这一能力。
他不免惊喜，如果默默然真的能帮助魔煞强化，那岂不是又一个晋升的路途？
按照记忆，取出几本记载魔头的道书，翻看起来。
道教有五大魔帝，青天、赤天、白天、黄天、黑天魔帝，总领鬼兵。
《灵宝经》还提到了十种魔，包括天魔、地魔、人魔、鬼魔等等。
玉清神霄王曰“凡鬼魔巧便变化万端…皆承六天之运，受会于三天。
又说“肆其凶丑”、“洎害繁生恶逆滋彰”，极端凶恶。
佛教中也有四魔的说法，其中最强大的无异于他化自在天魔。
《玄应音义》卷二十三云︰第六天主，名曰波旬，即释迦佛出世魔王名也。
这大概就是阴阳相生的理论，阳光越猛烈，阴影处也就越黑暗，释迦牟尼出世，天魔也应运而生。
姜钟看的神采奕奕。
僵尸前进之路渺茫无比，不化骨到底是什么东西他都不清楚，有什么本事他也不清楚。
可这魔头似乎很前途的样子啊，能与释迦牟尼比肩，甚至还有编制，被正规收编。
看着眼前躁动的默默然，姜钟决定试一试。
魔法世界能打过他的几乎没有，就是邓布利多，要是没了幻影移形这种堪称无冷却闪现的Bug，妥妥的被他按在地上锤。
这默默然顶多就是个失控的孩子，不至于会对自己造成伤害。
一念至此，姜钟一跃而上，曲指成爪，尖锐的指甲长出寸许，刹那间刺破了果冻，那默默然脱离束缚，骤然冲天而起，及至半空，撞入魔煞之中。
姜钟立马感觉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魔煞涌动如沸水蒸煮，喧嚣炽烈似燎原举火。
“自己”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，视线逐渐拔高，往下一看，才现一个如同魂灵的小人正从肉身上剥离，径直投向漫天魔煞。
然而……
姜钟眼神一凝。
自己的魂灵上布满了裂纹，看起来十分凄惨，似乎稍有不慎就会碎裂一般。
还没等他反应过来。
耳畔似乎传来塌天震响，视角斗转星移，上下四方尽入眼睑，下方的“自己”正呆呆的站在原地，一动不动。
姜钟心底升起一丝明悟。
僵尸是肉身的持续强化，魔头则是灵魂的进阶。
用道教的话说，僵尸进阶，是修命功；魔头出世，则是性功。
原本僵尸是没有灵魂这种东西的，但他穿越而来，意外拥有了灵魂，所以进化之路上，不可避免的孕育出了魔煞。
心意一引，滚滚魔云中垂下一道黑气，自卤门而入，到泥丸宫坐定，化成一个通体黑气如絮的小人。
这个小人身上依旧存在着几道触目惊心的裂痕。
一、二、三、四。
足足四道。
姜钟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