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家后院。
一早上起来,张玉茹就觉得心神难安,生怕那关国维宁肯加深双方的仇怨,也不愿意将赵公子请来。
等到了中午依旧不见人影,她更是茶也不思饭也不想,站也不是坐也不成,索性提着枪到了演武场,想要靠运动宣泄紧张的情绪。
先是用一套行云流水的架势热了身,紧接着手中桃木枪似凤点头、蛇出洞,将那木靶刺的碎屑纷飞。
听着那一连串哆哆哆的动静,院门外几个半大少年全都咋舌不已,其中一个悄声问:“你们说大姐这到底是要相亲,还是想要杀人?”
另一个幸灾乐祸的接茬道:“要是我,倒宁愿与她厮杀一场,不然要是娶了这母老虎回家,还不得天天挨揍?”
几个人闻言,都是感同身受的连连点头。
年纪最小的更是忍不住摸向自己的屁股,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。
“小姐、小姐!”
这时翠屏人未至,呼喊声先就传来过来。
那几个半大小子躲闪不及,只好壁画似的缩在月亮门两侧,冲着跑过来的翠屏拱手作揖。
翠屏倒也无心拆穿他们,只嫌弃的扫了一眼,就兴高采烈的冲进了演武场,对张玉茹道:“赵公子来了,如今就在前厅候着!”
“真的?!”
张玉茹一听这话,撇下手里的桃木枪,大步流星的往外走。
那几個小的见大堂姐空着手出来,个个都是诧异不已。
那桃木枪是前两天张玉茹引气入体后,张额图送的贺礼,张玉茹对其爱如珍宝,恨不能睡觉都揽在怀里,如今却怎么随手就扔在演武场里了?
正纳闷间,忽见张玉茹停住脚,抬手在脸上身上摸索。
年纪最大的张家大郎见状,冲身旁的弟弟撇了撇嘴,心道:我就说嘛,这母老虎怎么可能弃了爪牙不顾?
旋即他又紧张起来,这要是被母老虎回去拿枪时,现自己在这里偷窥,只怕……
“翠屏!”
这时就听张玉茹紧张兮兮的道:“我脸上的妆是不是花了?你闻闻,我身上是不是有汗味儿?我要不要去先洗个澡,再补补胭脂水粉?!”
说完,不等翠屏答话,她又自顾自把头摇成了拨浪鼓:“不成、不成,若是因为洗澡耽搁久了,岂不误了正事!”
翠屏建议道:“要不就简单补一下妆好了,也用不了多少时间。”
“那、那……”
张玉茹举起袖子嗅了嗅,虽然只嗅到了些淡淡的体香,但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不够稳妥。
翠屏无语道:“这大庭广众之下,你难道还能跟赵公子挨着坐是怎得?我看还是简单补补妆,先见上姑爷一面最为要紧!”
张玉茹被她说服了,慌里慌张的领着翠屏回屋补妆。
这时后面几个堂弟都已经看傻了。
方才那扭捏作态瞻前顾后的,当真是自家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大姐?!这不会是别人冒充假扮的吧?!
兄弟几个面面相觑,都觉得好像在做梦一般。
最后还是张家大郎最先反应过来,招手道:“走,咱们去客厅看看那武松长的什么样!”
“武松?”
“能降住母老虎的,自然是武二郎!”
年长的带头,一群半大小子又风风火火赶到了前院客厅,就见客厅里除了张额图和那关家老二之外,果然又多了两个年轻男子。
众人扒着门缝看了两眼,年纪最小的那个好奇的问:“这里面哪个是武二郎?”
几个哥哥闻言齐齐转向他,都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,就里面那二位的长相身材,但凡有眼睛都不难猜出大姐相中的是谁。
客厅里的张额图,也是类似的想法。